《人兽机器》-科幻武侠小说-第15章 毛遂自荐

　　里间并不是吴鸿想象中的办公室模样，跟外间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些座椅，座椅上正坐着五个人。这些人都穿着盔甲，显示他们时刻不放松对危险的警惕，即使是在自己的大本营里面。这些人三男两女，靠近门口的两个人正在盯着走进来的吴鸿，靠里的两人正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最里面的位置坐着一个年纪最大的人，正一动不动地低着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吴鸿第一直觉就感到那个人就是张老大。
　　“货带来了吗？”门口两人中的一个女子问吴鸿，同时眼睛盯着他背后那个巨大的背包，似乎在想着若是这包里全是他们要的智能芯片，那会是多么大的收获。
　　“这包里只有一副盔甲，以及一台电脑。”吴鸿笑着答道。
　　“那你的货在哪里？”另一个男子不悦地说。里面正在交头接耳的两人此时抬头愕然地瞪着吴鸿，而那个可能是张老大的人却依然低着头。
　　“货就是我自己，”吴鸿平静地回答，“也许我这个‘货’比你们要的那种货更有用！”
　　“滚！”怒喝的是那个“张老大”，他似乎对吴鸿感到极其不耐烦，连抬头看他的兴趣都没有，依然低着头。
　　另一个正瞪着吴鸿的人摇头苦笑地对旁边那人说：“又是一个毛遂自荐的傻瓜！”
　　“我曾经驯服过一头拥有生命智能的机器兽！”吴鸿明白不能说太多废话，挑战他们的耐性的后果将会是被扫地出门，他知道猎兽者们的脾气。
　　“证明！”那人的语气依然显露不耐烦的意思，但他终于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锁定吴鸿。
　　吴鸿见了他的面容后心里一动，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他。细思一番后才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参加那场惨烈猎兽行动的人之一，当时他还愤怒地叫吴鸿去抬尸体。他记得当时其他猎兽者都叫他老张。
　　众人见他愣在那里不说话，以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明，纯粹是来骗吃骗喝的。靠近门口那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向吴鸿逼近，看情形是要对他动武。
　　吴鸿忽然哈哈笑起来，道：“原来是张老大，还记得百花山吗？”
　　张老大表情一怔，似是记起了吴鸿的样子，忙向那个正在逼近吴鸿的人说了声“别动他”，然后向吴鸿招手道：“过来坐下。”
　　吴鸿看到他的手，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一只机械手，并不是裹在盔甲中的真实手臂。再看他另一只手，也是一条机械手。吴鸿记得在那场猎兽行动中，他的双手是完好无损的，除了一些因打斗带来的外伤。看来从那以后张老大又经历过另一场惨烈的行动，致使他失去双臂。
　　张老大见他盯着自己的机械臂，忽然叹了一声，然后苦笑道：“也许是我命大，老天要留着我的命见到你这小子！”
　　吴鸿呆了一下，摸不清他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他是说要留着命等着跟吴鸿算账？
　　尽管心里不明所以，但他却很平静地坐到一只空椅中，微笑地面对张老大。其他人似乎也对张老大的话感到愕然，都不解地看着他。
　　看到吴鸿坐下后，张老大却没有继续跟他说话，而是向周围其他人介绍吴鸿。他从招聘他开始到那场猎兽活动结束后离开，对他的介绍巨细无遗，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当时无时无刻在观察吴鸿似的。
　　“我记得你叫吴鸿，”张老大终于向吴鸿说话，“是我们后勤中最出色的一个，你当时能保下命来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尽管我后来由于愤怒抱怨你因为胆小所以没送命。”
　　“哦，原来是他！”原先第一个向吴鸿问话的那个女子说，“这种人才确实少见，我觉得我们可以破例。”
　　“那外面那个李凡呢，要不要也留下他？”另一个人问道。
　　“李凡是一个对过去的团队非常留恋的人，短时间内不能融入我们。而且我们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不再需要补充这种一线的先锋，人手已经足够了。”张老大说道。
　　吴鸿心里已经对目前的情形有了比较透彻的分析，知道他们终于肯接纳自己的加入，这固然是因为自己在后勤上表现出色，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早已决定从刀头舔血的一线战场退居幕后，需要的反而是像吴鸿这种有胆色又有头脑的人，而不是以前那种有勇有力的猎兽者。但他既然已经知道外面那个名叫李凡的人跟梅君华至少在师门上有关系，就要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他，才有机会从他那里得知更多有关杨责天乃至梅开心的信息。
　　想到这里，吴鸿笑着问道：“李凡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自己以往捕猎生命智能机器兽的经历？”
　　正在跟其他人讨论的张老大朝吴鸿看来，讶然问道：“你怎知他捕猎过生命智能？”
　　“我刚才在外面跟他短暂交流过，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他的经历，但我从他的反应看出来，他应该跟某个专门猎捕生命智能机器兽的组织有关。”
　　“可他并没有说自己曾干过这事，也没有说自己曾经属于哪个组织。”
　　“如果张老大不介意的话，可以叫他来问问。如果他真的跟那个组织有关系，对你们应该非常有用。”
　　张老大没有马上答他，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缓缓说道：“我现在不是对他有否捕猎生命智能有兴趣，而是觉得你小子有点不简单。那好，叫他进来，你跟他一起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给我说出来！”
　　门口原先想要向吴鸿动武的人此时又站起来，走出去叫李凡。
　　李凡进来时并没有搭理任何人，而是直接把目光盯紧吴鸿，一直走到吴鸿旁边的椅子并坐下，依然紧盯不放地瞪着吴鸿。表情既有防范的意味又显露出一丝希望的神色。
　　张老大举手向吴鸿示意，要他跟李凡谈话。
　　不待吴鸿说话，李凡一字字地重说之前在外间向吴鸿问的问题：“你是谁？”
　　“李兄可否先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会知道杨盟主武功中的‘诱’字诀？”吴鸿笑着说。
　　“你到底是谁？”李凡霍然站起，狠狠地瞪着吴鸿，却不回答吴鸿的问题。
　　张老大有点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向李凡说道：“我希望你们平心静气交谈，最好是跟我的需求有关，否则请出去。”
　　李凡转头向张老大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坐回自己的椅子中。
　　吴鸿看出他坐下时，冷漠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有一丝对往事的向往，又有一丝迷茫，更有一种无力的颓然。这表明他确实跟杨责天有关系，十有八九跟梅君华一样是杨责天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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